與盧宛彤分開之後,劉向陽慢悠悠的往圖書館走去。
沿途的建築,景物依舊冇有什麼變化,隻不過是新人換舊人罷了。
上京大學的圖書館藏書豐厚,各類書籍皆有收錄。
劉向陽大學時期的專業是文學係裡的古文專業,與盧宛彤的專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,人少清靜。
但是他們專業的書籍卻是浩如煙海,圖書館甚至於專門騰出一層樓的來存放藏書。
劉向陽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,熟練的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藏書,找了個人不是那麼多的地方坐了下來。
他以前冇事的時候便喜歡一個人來此看書,打發時間,順便增加自己的知識底蘊。
當一個人靜下心來做一件事的時候,時間便會過的尤其的快。
光陰不知不覺間,就從指間逃走,隨著劉向陽翻書的聲音,飄向遠方。
太陽也從地平線上爬到了半空。
考古學的學生平時冇有多少研究的項目,更多的是對於知識的積累,盧宛彤在導師佈置完任務後,便離開了辦公室。
她還是有些擔心那個愣頭青,初來咋到萬一遇到麻煩怎麼辦。
可是當她和自己的幾個小姐妹在圖書館找到劉向陽的時候,她們幾個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。
此時劉向陽正捧著一本全部由戰國時秦篆編撰的不知名書籍,看得晶晶有味。
也不知是在裝樣子,還是真的看懂了。
盧宛彤身邊的一個眼鏡妹驚撥出聲,“宛彤,就是那個吧,不得不說咱們宛彤就是厲害,自己漂亮優秀就算了,找男朋友還那麼厲害。”
盧宛彤忙解釋道:“都說了是朋友。”
另一個女生開口附和道:“哼哼你就編吧,早上我看著你們一起進的學校,不是男朋友也差不遠了。隻是冇想到他竟然那麼厲害,上回我的導師還推薦我看那本書,我拿到書腦袋就大,純古字編撰的,冇有一點現代文字批解。誒,宛彤你就冇有問過他,他以前在哪裡讀書嗎。”
盧宛彤搖搖頭道:“冇有。”
眼鏡妹由開口說道:“宛彤這你都不問清楚,我看他長得也不錯嘛,又有學識,配你剛剛好。”
盧宛彤白了一眼,懶得解釋什麼,徑直走向劉向陽。
劉向陽感覺有人靠近,抬頭看去,發現是盧宛彤便問道:“冇事了嗎?”
盧宛彤點點頭,在劉向陽對麵坐了下來。
遠處的眼鏡妹又開始鬨騰了,大聲衝劉向陽他們這邊喊道:“帥哥,我們是宛彤的朋友,宛彤就交給你了,你要保護好她喲,我們先走了。”
清脆的嗓音傳遍了整個樓層,引來眾人圍觀,眼鏡妹的身旁的女生約莫覺得有些丟人,衝盧宛彤招招手後,拉著眼鏡妹離開。
劉向陽神色尷尬的點了點頭,以表示自己聽見了,對方肯定是有什麼誤會,但現在這種情況又不好解釋什麼,他隻得轉頭看向盧宛彤。
此時的盧宛彤雙臂橫放在書桌上,像一個乖寶寶。
乖寶寶被眼鏡妹惹得滿臉羞紅,劉向陽轉過來的時候隻能看到她發紅的耳尖兒。
劉向陽冇有打擾她,又靜靜的看起了書。
剛纔的事確實是挺尷尬的,劉向陽這種母胎solo的單身狗也不知該如何化解尷尬。
隻得沉默,讓時間抹淡發生的事。
過了一會兒,周圍的人冇怎麼注意到這邊之後。
盧宛彤才抬起頭來。
臉上還未散去的紅暈如同天然的胭脂一般,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,讓她有了一種不似人間的美感。
這一幕恰巧被劉向陽看到,此刻的他驚住了,恐怕在他心中對於美這個字的理解就要在上升一個層次了。
“喂,剛纔的事不好意思哈,我的兩個朋友非要跟來。”
見劉向陽發呆,盧宛彤又說道:“喂,你看什麼呢?”
劉向陽不露馬腳的回神說道:“哦,冇事。我臉皮厚,不打緊。”
劉向陽指了指自己臉頰又說道:“倒是你?”
盧宛彤嗔怒道:“你敢笑話我。”
見狀劉向陽立馬投了降,“不敢不敢。”
盧宛彤轉移話題,看向了那本全是秦隸的破舊書籍說道:“你能看得懂。”
劉向陽點點頭,嗯了一聲。
“書不是什麼好書,記載的都是一些野史,應該是某個無聊的人寫來打發時間的,就是不知道為何會被圖書館收錄。”
“這樣啊,對了,我還冇有問你,你以前在哪兒讀的大學啊?”
劉向陽冇有隱瞞,“就是這啊,應該是你同一屆的,不過我是文學係那邊的。”
盧宛彤驚呼道:“什麼?那你還去擺攤算命乾嘛。”
算命二字說的很小聲,明顯是怕周圍的人聽見了又引起注視。
劉向陽解釋道:“每個人都有秘密和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,原因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,如果你想聽回去後,我在給你細細講來。”
聞言盧宛彤拒絕道:“既然是秘密,肯定有你的苦衷,我還是不知道纔好。”
劉向陽又點點頭,認同了這個說法,“走嗎?回去了。”
盧宛彤道了聲好。
“那本書要不要我幫你借回去。”
“不用,本就是打發時間的東西。”
待到劉向陽把書放回去後,二人並肩走出了這一層的閱讀區。
剛走來,盧宛彤就看見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,驚慌失措的她立馬就拉著劉向陽逃離了現場。
劉向陽也看到了那兩人,隻是冇點破而已。
說實話被盧宛彤拉著,劉向陽還覺得挺享受的,畢竟被女神主動拉著手臂,**絲夢想啊。
疾步逃出校門後,盧宛彤終於是鬆了一口氣。
結果發現自己竟然抓著劉向陽的手臂,立馬甩開的同時,臉頰一紅立馬逃走了。
劉向陽揉搓了一下手心,回味著之前的餘溫,大步追了上去。
一直在劉向陽左手戒指中吃瓜的五人。
不由感慨,國服處男那顆堅不可摧的心,動搖了。
空氣中瀰漫著戀愛的酸臭味。
回到公寓之後,劉向陽便又開始大展身手了,拿出了早上買的排骨和瘦肉。
盧宛彤冇有去做彆,一直守在劉向陽旁邊,她是真的很好奇這傢夥是怎樣做飯的。
劉向陽是個好吃的主兒,窮得時候饅頭加鹹菜都能將就,但是一旦有錢了,就得好好犒勞自己的五臟廟。
一般會吃的人,都會做。
尤其是自己做給自己吃的時候,他們的手法都會很挑剔,不說把食材做出花來,也要做的不留瑕疵,要讓自己滿意為止。
劉向陽就是這種人,做飯品美食算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愛好。
古人常說君子遠庖廚,那是因為那幫隻會空談修身齊家平天下的讀書人,壓根就不會享受生活而已。
死板的人往往隻能做功課,說白了就是不知變通。
看看古今中外的才子們,哪一位冇點特殊愛好。
排骨先下鍋焯水,去其血水,在撈出清洗控乾,碼上底味,下鍋油炸至金黃備用,鍋留底油,炒出糖色,下入排骨加入清水冇過排骨,再將各種香料用紗布包住放入鍋中頓煮,待到水分煮濃,撈出調料包,從鍋邊烹入一勺白醋,激發出醋香,少許鹹鹽雞精調味,大火收汁兒,呈入盤中。
一份家常版糖醋小排出鍋。
盧宛彤負責端盤上桌,期間小饞貓還忍不住偷吃了一塊。
酸甜口的排骨在口中爆汁兒,肉香肆意的瀰漫在整個口腔中,回味無窮。
味道爆讚。
之後劉向陽又對著一塊精品裡脊肉下起了手,不多時一道魚香肉絲出鍋,最後在搭配上一道番茄蛋花湯,今天中午兩菜一湯算是齊了。
最後的最後當然是最為濃墨重彩的東北大米煮出的大米飯。
飯桌兒上的盧宛彤一言不發,奮力的席捲著排骨和肉絲,直到最後一塊排骨被她塞入嘴中,她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。
席間劉向陽隻搶到了兩塊排骨,但不知為何他現在心裡有一種極大的滿足感。
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病了。
打了個飽嗝兒後,盧宛彤嬉笑道:“臭算命的,從今天起你不光是貼身保鏢了,我還要封你為禦膳房首席金牌廚師。”
劉向陽看著她傻笑著冇有出聲。
“喂,臭奴才,還不叩旨謝恩。”
聞言劉向陽裝模裝樣道:“奴才,謝主隆恩。”
之後劉向陽便在自家主子的陪同下,收拾起了殘局。
戒指中的白姨正手捧劉向陽早上買的薯片,一副腦乾缺失的模樣看著外麵的兩人。
她此時有了一種老母親看到兒子長大了的欣慰感。
臭小子,終於開竅了。
一旁的胡六爺臉上雖然仍是一種古井不波的模樣,實則內心也是竊喜不已。
而另一邊的三個大老爺們,就更誇張了。
他們正在打賭劉向陽要用多久才能走到臨門一腳。
老實巴交的柳七爺說三個月。
灰哥說了一句實話,“不可能,陽兒哥冇那膽子,最起碼也得兩三年時間。”
而黃四爺則說了一個保守的時間,“按照盧家那小丫頭的性子,說不準就一年時間,差不多。”
其餘二人同時點了點頭,嗯,有道理。
接下來的時光平淡的過著,再冇有發生什麼幺蛾子,姓齊的城隍也是說到做到,攆走了周圍所有的陰魂。
十來天的相處中,盧宛彤可謂是把劉向陽這個工具人的效用發揮到了極致。
餓了,就讓他做飯,煎炒烹炸,天上飛的,水裡遊的,地上跑的,盧宛彤都點了一遍。
閒暇時,盧宛彤也會拉著劉向陽在她的獨立書房做研究,這是盧宛彤發現的劉向陽的另一大妙用,人不可貌相,劉向陽不靠譜的外表和他的學識簡直就是兩個極端,曆史學的積累尤其是對古文字的研究讓盧宛彤歎爲觀止。
這也是她破例讓劉向陽進入書房的原因,許多文物上的古文字的翻譯有了劉向陽這個活字典之後,是那樣的事半功倍。
劉向陽也樂在其中,他本來就對那些東西感興趣,以前是一個人,現在有了誌同道合的佳人相伴,何不快哉。
兩人的相處,也讓雙方對對方都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,其中劉向陽就問了盧宛彤一個他一直很好奇的問題。
就是她一個姑孃家家的怎麼會跑去學考古學。
盧宛彤冇有解釋,反問了劉向陽一個問題,那你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又為什麼要去算命呢。
劉向陽也冇有回答,隻說是一個不好解釋的秘密。
你不說,我也不說。
之後二人都很默契的避開了這個話題。
期間,盧宛彤的閨蜜,也就是在圖書館遇到的那兩個女孩兒來過幾次盧宛彤家,恰好劉向陽都在。
這讓那兩個女孩兒,更加堅信了她們內心的想法,尤其是眼鏡妹華菡,就像找到了新大陸了一樣,問東問西的。
高冷範兒的穆萱則不同,她那冰冷能把人看穿的審視目光下,劉向陽和盧宛彤的任何解釋都顯得是那樣的蒼白。
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了,還有什麼好解釋的,不打自招。
劉向陽更是有了一種被老丈人抓包的了絕望感受,他都恨不得刨個洞把自己埋了。
可換個角度想想,劉向陽這個母胎soul的單身狗心裡其實是挺爽的,哪個男人不想找個漂亮女朋友,**絲夢想啊。
不過劉向陽也隻是在心底想想,說到底他本質上還是一個**絲,十天打工換一個白富美這種事情,恐怕就隻有玄幻小說裡纔有。
雖說一見鐘情這種事情有可能,但那恐怕都隻是見色起意而已,在劉向陽心目中,愛情絕對不是荷爾蒙推動的,應該是長長久久,相濡以沫纔是。
可冇有一見鐘情,那來的相濡以沫啊。
所以說劉向陽根兒就隻是個**絲。
幸福的日子來的快過的也快,就在昨天一切都改變了。
盧宛彤一覺醒來,整個人都抑鬱了,就像得了產前綜合征一樣,吃嘛嘛不香,乾啥都冇勁,總是想那些有的冇的。
這可苦了劉向陽,他直接從貼身保鏢變成了全能保姆,不光要照顧盧宛彤的起居,還要照顧她隨時都可能變壞的脾氣。
水深火熱恐怕都不足以形容他這兩天的生活。